"The ancient and the modern have changed each other" - the Buddha's edge of the Susu Dongpo

据净慧法师开示:近代禅门太斗虚云老和尚认为自己的前生是憨山大师。老和尚在南华寺任住持时,晋院的那一天到各个殿堂拈香礼拜说法,老和尚在憨山大师肉身像前拈香礼拜的时候,他的法语是这样说的:
今德清,古德清,今古相逢换了形。
佛法兴衰听时节,入林入草不曾停。
憨山大师的法号是德清,虚云老和尚的法号也是德清,但是古今相逢不是一个色身,换了形体。古德清的肉身还在,今德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所以说“古今相逢换了形”。
“佛法兴衰听时节”,当年憨山大师以戴罪充军的身份至岭南中兴了南华寺,振兴了六祖道场;而虚云老和尚去中兴南华寺的时候,六祖曾三次在梦中召唤他,当时广东省的主席李汉魂也再三邀请老和尚,一定要他老人家去南华寺,所以说佛法兴衰的时节因缘不同。佛法也是因缘法,它的兴衰也是由时节因缘来支配的。当然,人是众多因缘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“入林入草不曾停”,生生世世来了又去,去了又来,这就是菩萨行的精神。
作为唐宋八大家、北宋的大文学家、书画家之一的苏东坡。其学识渊博,才情卓绝,在二十二岁时已中进士,虽在政治上浮沉多变,但他仍要求改革弊政,并留意兴修水利、赈灾等工作,诸多方面,都可看出他在政治上的抱负。
一生迭宕起伏,宦海沉浮,充滿传奇。苏东坡认为自己前世是一修行僧人,他自己也多次在诗文中提到自己的前世,例如:
“我本修行人,三世积精炼。中间一念失,受此百年谴。”(《南华寺》)
元丰七年四月,苏东坡在抵达筠州前,云庵和尚梦到自己与苏辙、圣寿寺的聪和尚一起出城迎接五戒和尚,醒来后感到很奇怪,于是将此梦告诉了苏辙,苏辙还没开口,聪和尚来了,苏辙对他说:“刚才同云庵谈梦,你来也想一起谈梦吗?”聪和尚说:“我昨天晚上梦见我们三人一起去迎接五戒和尚了。”苏辙抚手大笑道:“世上果真有三人做同样梦的事,真是奇怪啊!”
不久,苏东坡的书信到了,说他现在已经到了奉新,很快就可以同大家见面。三人非常高兴,一路小跑赶到城外二十里的建山寺等苏东坡。苏东坡到了后,大家对他谈起了三人做相同梦的事,苏东坡若有所思道:“我八九岁时,也曾经梦到我的前世是位僧人,往来陕右之间,还有我的母亲刚怀孕时,曾梦到一僧人来托宿,僧人风姿挺秀,一只眼睛失明。” 云庵惊呼道:“五戒和尚就是陕右人,一只眼睛失明,晚年时游历高安,在大愚过世。”大家一算,此事过去五十年了,而苏东坡现在正好四十九岁。从时间、地点和多人相似的梦来看,苏东坡是五戒和尚转世已经无异议了。
苏东坡后来写信给云庵说:“戒和尚不怕人笑话,厚着脸皮又出来了,真是可笑啊!但既然是佛法机缘,我就痛加磨砺,希望将来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,就不胜荣幸了。”
苏东坡总是喜欢穿僧衣,这可能这是前世因缘之故。皇帝宋哲宗曾经问内侍陈衍:“苏东坡朝服下面穿的是什么衣服?”陈衍说:“是僧衣。”哲宗笑之。
苏东坡在杭州时,曾与朋友参寥一起到西湖边上的寿星寺游历,苏东坡环视后对参寥说:“我生平从没有到这里来过,但眼前所见好像都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似的,从这里到忏堂,应有九十二级阶梯。”叫人数后,果真如他所说。苏东坡对参寥说道:“我前世是山中的僧人,曾经就在这所寺院中。”此后,苏东坡便经常到这所佛寺中盘桓小憩。
元佑初年,苏东坡曾与黄庭坚一起去拜见一老者,老者一见面就说苏东坡的前世是五戒和尚,而黄庭坚的前世是一女子。苏东坡点头不语,黄庭坚却根本不相信,老者对他说:“你到涪陵时就会有人告诉你。”
黄庭坚认为涪陵是被贬的官员才能去的地方,自己怎么会去呢?后来他果然被贬到了涪陵,几次梦见一女子托梦告诉他前世之事,方才不得不相信先前老者所说的话。
据说,五戒和尚一念之差,同女子红莲有了苟且之事,犯了奸淫之戒,被师兄明悟和尚用神通看破,五戒羞愧难当,便坐化投胎去了。
明悟预见五戒来世可能谤佛谤僧,这样可能就永无出头之日。于是,他也赶紧坐化,紧追五戒投胎而去。到了这一世,五戒投胎成了苏东坡,明悟就是苏东坡的好友佛印和尚。明朝文人冯梦龙曾把此事编入话本小说《喻世明言》[明悟禅师赶五戒]。
后来,东坡被贬谪到海南,做了主管玉局(道观)的官职,于是写了一首诗偈给南华长老:“恶业相缠五十年,常行八棒十三禅,今着衲衣归玉局,可怜化作五通仙。”(苏东坡《南华老师示四韵,事忙,姑以一偈答之》诗)东坡写的诗偈,主要在说明这一生已 苦恼生活了五十年,经过俗的历练,禅的修持;现在竟然负责道观的事情,自己的心愿原本是修炼成佛,以证得六通而达无死无生的境地,而并非修炼成神仙而证得五通而已。
苏东坡一生与僧人交往颇多,经常以诗文参修唱和。
苏东坡与辩才长老常有往来,当辩才长老退居于龙井时,曾誓言要深隐于此不再出入。有一次,苏东坡来探望辩才长老,两人相谈甚欢,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风篁岭。左右的人都吓一跳,当面提醒辩才长老已违背誓言越过老溪。辩才笑着对东坡说,杜子美有一首诗不也曾说过:“与子成二老,往来亦风流。”苏东坡离开后,辩才长老便在岭上盖一间小亭,名曰“过溪亭”,又名“二老亭”,用来纪念这一段往事。(事见《诗话总龟》记载) 【与上段例子作用相同,建议去掉其一】
有一位惠诠僧人,佯装疯狂痴颠,表面上看起来总是垢污满身,但写的诗句却又清婉感人,曾经在一座山寺的壁上题诗:“落日寒蝉鸣,独归林下寺;柴扉夜未掩,片月随行屦。唯闻犬吠声,又入青萝去。”苏东坡一见此诗,即于诗后和曰:“唯闻烟外钟,不见烟中寺;幽人夜未寝,草露湿芒屦。”(事见《冷斋夜话》记载)
惠诠诗的意境,所表现的是:在夕阳西下时,寒蝉鸣叫着,独自归返寺中,在这一片看似逐渐幽静的环境中,唯有月影、犬吠相伴,在静中有生机无限正蕴涵着。苏东坡更以虽听闻钟声,却又看不见寺院,营造真空妙有的禅理,并以未寝的幽人与青草的露水,显现在寂静中有“动”的气息。
曾经有一位僧人名思聪,字闻复,是钱塘人,他七岁时就擅于弹琴,十二岁时舍琴而开始学书法,书法精通后,于十五岁时,又舍书法而学诗,诗中常出现奇语妙句,也因“诗”而受到苏东坡的称赞。苏东坡在钱塘为官时,当时思聪正准备参加童生考试,东坡就对在座的宾客说:“这位童生年纪虽小,却非常擅于作诗,他的诗风非常接近参寥子(即道潜禅师),现在我们就以‘昏’字韵令其为诗。”思聪当下即成诗:“千点乱山横紫翠,一钩新月挂黄昏。”苏东坡大为称赏,并言其诗可媲美唐人,也因此笑着说:“不需要念经,也做得了一个和尚。”(意谓其诗佳妙,可寓入佛理,纵使没有念经,也可成为一位度世化众的名僧。)而思聪也在不久之后即出家为僧。(事见《竹坡诗话》)
在佛理上苏东坡得助于其众僧友很多,但他毕竟是文人,在生活戒律上与出家僧人是不同的。他似乎也很明白,人世间不过是一场戏而已。有一段关于苏东坡带着歌妓去拜谒大通禅师的过程是这样的:
苏东坡居住在钱塘的这一段日子,常常到西湖游玩。有一次他带着歌妓去拜访住在杭州净慈寺的大通禅师,大通禅师看到东坡身边有歌妓,非常地不高兴,东坡于是写了一阕词,要歌妓唱:“师唱谁家曲,宗风嗣阿谁?借君拍板与门槌,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。溪女方偷眼,山僧莫皱眉;却嫌弥勒下生迟,不见阿婆三五少年时。”当时在苏州有一位仲殊僧人,听到后就应和:“解舞清平乐,如今说向谁?红炉片雪上钳槌,打就金毛狮子也堪疑。木女明开眼,泥人暗皱眉;蟠桃已是着花迟,不向春风一笑待何时?”苏东坡歌词中的主要意思是:人世间的一切事物,总是变幻莫测的,眼前所见的一切并非是真相;且光阴易逝,宜珍惜把握人生。(事见《冷斋夜话》记载)
苏东坡一生波澜起伏,在历经人生的沧桑之后,他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转变,他在《自题金山画像》一诗中曾自我表明心志:“心似已灰之木,身如不系之舟。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、惠州、儋州。”这首诗在表达自己的“心”已不受任何外物的牵动,而自“身”的飘荡更是能随遇而安。而被常人视为是受苦的贬谪之地——黄州、惠州、儋州,却是他一生过得最丰富且快意的一段日子。
我们可以相信,就如苏东坡所认为的,自己前世是一修行僧人,如同虚云老和尚所说的一般:“古今相逢换了形”。苏东坡是在轮回中不断修行的菩萨,为的是追求真理、追求佛法真谛,在普渡众生中完成自己的菩萨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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